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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评论】关维兴,一个“亲密的朋友”

2016-01-20 10:29:52 来源:艺术家提供作者:侯德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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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汪曾祺先生说,写文章,“随便”才好,不能“用力太过”。这个道理,我懂。可不知为什么,写出“关维兴”三个字,我心里突然有些发“紧”,放不开。怎么回事呢?大概有两个原因:一则,关维兴是水彩画家,而我不懂水彩画,怕说的“不在行”;二则,关维兴享有世界性的声誉,是大人物,我呢,不折不扣,是小人物,“写”他,有压力。

  这篇文章的开头,我写了六次,都不满意。

  我离开电脑,沏了一杯茶,在电视机前“平静”了很久,重新开始。

  这一次,我尽量“随便”些,尽量不“用力太过”。

相识

  在见面的第一时间,我称他为“关老”。我想在这里继续沿用这个称呼,可以么?

  跟关老相识,是一种“天缘”。简单说,是关老来我们这个小地方“讲学”,我呢,是邀请方的“领导”之一,相识,是顺理成章的事。关老在我们这里住了四天。主要活动内容是,讲座,现场写生“表演”,采风。采风那天,我因别的事,没能陪同关老。这让我少了一整天“聆听”的机会,非常遗憾。

  我是通过听、读、看三个方面,来了解关老的。听,是听他讲座,也包括闲谈;读,是读他的文章;看,是看他的作品和写生“表演”。时间短,加上我的学识所限,我对关老的认知,可能非常肤浅。尽管肤浅,可我还是想“说”出来。《诗序》里的话,情动于中而形于言,放到我身上,很合适。

  我必须打乱时间顺序,来表达我对关老肤浅的认知。我觉得,时间顺序对我是一个限制。有了这个限制,想“随便”就难了。

我看

  关老讲座的第二个单元,是看作品。从阶梯教室的投影屏幕上看。作品是从关老的个人网站上“调”出来的。这只是看的开始。实际上,我是看了又看。关老已经回北京了,我还在那个名叫瓦房店的小城里,在电脑上,继续看他的作品。看的过程中,耳边还时不时响起关老说过的话。

  我喜欢关老的水彩画。不是一般的喜欢,是热爱。我热爱关老的作品。看他的作品,我很感动。在此以前,我还从来没有被那幅画感动过,不管是中国画、油画,还是其它种类的画。关老在讲座中提到,他前后两次在美国办个人画展期间,很多观众都感动得流下了眼泪。流泪是对的。看《阳光老汉》,我的心陡然一震,像是看到了自己的父亲。父亲已经不在人世了,我看到的,是他在天国里开心的笑容。夜深人静,父亲的笑容,一直浮现在我的眼前。我点了一支烟。我眼角湿润,拿烟的手,微微颤抖。

  关老的风景画很精彩,但我更偏爱他的人物画。关老说,用水彩表达人物,就技巧而言,是一种冒险。还说,想画出活生生的人物,而不是徒具人形的“静物”,更难。但他做到了。水彩人物,在他的作品中,占大多数。他喜欢画老人,也喜欢画孩子。他善于用外在的姿态表现人物的情感。他说,这是表达人物情感最主要的方式。他擅长使用“道具”来抒情,眼睛,皱纹,嘴巴,胡子,手和脚,都细致入微。他的《乌蒙汉子》,深邃、坚毅的目光,透出画面,直接抵达观众的心灵:他的《耄耋老人》,满脸的皱纹,有音乐般优美的旋律和动人的节奏:他的《东北老汉》入嘴角上抿、白胡子翘起,藏不住人物内心的喜悦;他的《秋

  趣》,是用手脚抒情的典范之作,小女孩的右手成为画面的亮点,而“调皮”的左脚,让人顿生爱意。关老说,很多画家都“败”在用手脚抒情上面。这话,我深信不疑。

  英国皇家水彩画协会主席莱斯里·沃思对关老的评价:“想不到中国有这样高水平的水彩画家,他的画清新优美,每幅画都是一首抒情诗。”我很欣赏这个评价。美国出版的关老专集,《如首首动人的诗·关维兴大师水彩作品》,也提到了“诗”。关老是画家中的抒情诗人么?我觉得是。

解读

  据说,国内同行大多不敢“在关老爷面前耍大刀”。我到网上搜索了一下,发现对关老作品的评论,数量极少。什么原因呢?大概是“不敢”所致吧。闲谈时我对关老说过,同行之间,可能习惯于从技巧的角度看作品,而从这个角度,站在一座大山的山脚,或者是山腰,仰望山峰,只能“失语”。听了我的“谬论”,关老笑而不语。

  尽管关老不置可否,可我还是固执地以为,我的话,或多或少有点道理。谈论关老,“身在此山中”显然不行,只能选取别的角度,比如,文学的角度。

  从文学角度而言,我可以壮着胆子说,色彩对于水彩画,等同语言对于文学。色彩是画中的语言。汪曾棋先生谈语言,说“语言本身是艺术,不只是工具”。对于水彩画,可不可以这样说,色彩本身是艺术,不只是工具?我看可以。不把色彩提升到艺术的高度,就难以真正理解关老的作品。谁也不能完全排除色彩的“再现”性,但色彩的使用,仅仅是为了“再现”?对于低层次的画家来说,也许是。对于关老,还这样说,未免太幼稚了吧?

  汪曾祺先生还说:“一件事可以这样叙述,也可以那样叙述。怎样叙述,都有倾向性。”这段话谈的是语言本身的抒情功能。他反对“跳”出叙述本身,单独抒情。简而言之就是,“在叙事中抒情,用抒情的笔触叙事。”用这个道理,来谈论水彩画,也是行得通的。用来谈论关老的水彩画,就更恰当了。关老的作品,貌似“写实”,貌似“再现”,骨子里却是“表现”。他是用色彩来抒情。明白了这一点,才谈得上对关老作品的真正解读。

  在餐桌上,关老对我谈过色彩的三种属性,自然属性,生理属性和心理属性。自然属性,好理解。生理属性,其实是错觉,由生理原因产生的错觉,比如,看红色,时间长了,会出现绿色的错觉。心理属性,属于情感范畴,我更愿意叫它情感属性。关老的话,让我想到,对于画家而言,在绘画的过程中,同样存在三种表达方式,自然表达,生理表达和情感表达。

  自然表达,是一种客观的态度,完全的“再现”,绝对忠实于表达的对象。对此,关老是不以为然的。在他看来,纯自然主义的照抄照搬,肯定不会有高质量的作品诞生,必须经过画家的“再创作”才行。让人不可理解的是,当下的水彩画“创作”,“抄袭”照片的现象非常普遍。有些画家的作品,能让人看出照片用的柯达卷还是富士卷。这连自然表达也不是了,成了“照片表达”。这怎么行呢?关老有时候也使用照片。但照片,只是帮助他来记录瞬间的形象,只能供他参考。他还是看重写生。有时候,他会把照片“改造”成写生稿,然后再根据写生稿进行创作。

  生理表达,很好理解,跟自然表达同出一辙,不过是加了一点“错觉”而已。

  情感表达,就是抒情,是用色彩表达画家内心的情感,用主观“统治”整个画面。关老的作品,都是情感表达。用他本人的话说,“画家的主观创作,是异常重要的,但这些主观又必须来自对自然对生活的积累,并非凭空捏造。”闲谈中,关老还跟我提起几幅画的创作过程。谈到《秋趣》时,他说,画中的小姑娘,原本穿着大花图案的连衣裙。画她的时候,觉得这样不行,跟背景中的红花绿叶“顺色”了,于是给她“换”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,这样一来,整体感觉好多了。此外还有一些细节,也改动了。这就是说,在《秋趣》中,关老用主观对客观进行了比较大的改造。

  关老的巨幅水彩《乡情》,“用抒情的笔触叙事”,刻画了几十位表情生动、呼之欲出的人物形象。这幅作品,关老从构思到完成,用了八年时间。这说明,真正的精品,是不能一蹴而就的。

旁白

  《古画品录》中提出“画家六法”,“一气韵生动是也”,关老之作,一鄙分,“庶几近之”,还有一部分,则“达矣”。董其昌以为,“气韵不可学,此生而知之,自有天授。”关老的艺术魅力,“天授”乎?

也许真的是“天授”。

  在我看来,关老的艺术魅力,其决定性的因素,来自于他对生活的爱和对美的感受。他说,艺术创作中最生动最美的因素,都蕴藏在生活之中。他爱农家的庭院,爱故乡的云,爱那些饱经沧桑的老人,爱天真无邪的孩子。他用“兄弟”般的目光,去看那些老人;他用“爷爷”的目光,去看那些孩子。他“带着生命的喜悦,去感受大自然的一切”。他用爱去表达美,这样才能“与物传神,尽其妙也”。他的全部作品,都是爱与美的结晶。

  西方媒体对关老的报道,经常使用在我们看来有些夸大其词的语言,比如,“尽善尽美”,“世界巅峰”、“无与伦比”、“出神入化”、“销魂夺魄”等等。这些词汇是否“准确”,也许还有待于商榷。但关老的“成功”,大概谁也不能否认。很多人羡慕关老的“成功”,他们追随关老,为的是学习他的技巧。学技巧,没错。但必须明白,关老的“成功”,不仅仅是依靠技巧。在关老眼里,技巧只是“基本手段”,而不是“根本”。关老的话,“准确说,深刻感人的作品,来自心而不是来自手。”说得很清楚了。关老的“大爱”,还有他对美的敏感,跟心地有关,跟修养有关,跟智慧有关,是很难“学”的。不过,借董其昌的说法,“亦有学得处,读万卷书,行万里路,胸中脱去尘浊……”我以为“胸中脱去尘浊”尤为重要。当下的艺术界,浊气太重,不尽早加以“治理”,后果不堪设想。

  还有真诚,同样是不可忽略的元素。关老是一个真诚的人,对生活,对他人,对艺术,对山川万物,都“不失其赤子之心”。我从关老身上,没有看到一丝一毫“大师的派头”。他很随和,总是面带微笑,对谁都一样。他在讲座中一再说,做学生,要多看老师的长处。而在闲谈中,他却说自己“不行”。他说他常常懊恼地拍打自己的脑门,认为自己“不是画画的料”。站在水彩艺术的巅峰之上,关老看到的,大多是自己的短处。这种精益求精的创作姿态,才是真正的“大师风度”。

  关老个子不高,说是矮小,大概也不过分。但通过近距离接触,通过他的言谈举止,我知道,我有幸结识了一个矮小的巨人。

“表演”

  关老到来的第二天上午,按日程安排,是写生“表演”。

  模特是体格白发老者,姓王。为了叙述方便,我把这幅写生画,叫《老王》。围观关老作画的人,大多数是美术界的人士。本地的居多,也有不少人是从百里之外的大连赶来的。大家都“争先恐后”。开始之前,我是“挤”在前面的。不过很快觉醒过来,这样不妥。我不是搞绘画的,在这群人当中,等于是混进鸟群里的蝙蝠,会成为“众矢之的”。为了“安全”起见,我赶紧起身,“退”了出。

  我坐在后排,通过电视屏幕,看关老“表演”。我的视角,其实是关老身后那台录像机的视角。也挺好。

  关老说了几句“开场白”离得较远,我没有听清楚。但有一句,我听清了。他说:“老师是人不是神,老师也会犯错误。”

  整个过程,用了三个多小时。很多人是“钉”在关老身边,直勾勾地“盯”了三个多小时

  我不是一个好学生。其间,为了工作上的事,我一次又一次离开教室,到外边接电话、打电话。但“表演”的过程,我“大概其”看了下来。

  将近一个小时,一个铅笔的“老王”出现在画纸上。下面,该临到色彩“上场”了。我不会说水彩画的“行话”,只能用外行话来表述。我觉得,关老用笔,也有音乐般的节奏感,抑扬顿挫,急缓有序。借古人的话说,是“笔到机随,新闲手畅”

  两个小时后,一个比较“年轻”的《老王》出现了。“大胆落笔”的阶段基本宣告结束,该“小心收拾”才是。果然是笔笔谨慎,用色也越发“沉着”“厚重”。画纸上的《老王》,渐渐老矣。

  正午时分,老王真正变成了《老王》。两个老王,有什么不同么?有。《老王》面如静水,目光恬淡,是经历过坎坷和磨难之后的“归真”,跟老王的气质,是有一些距离的。两者之间的距离,显然就是艺术跟生活之间的距离。这个距离把握得好不好,是画家的艺术造诣决定的。

  两个老王,我更喜欢《老王》。

  关老跟老王和《老王》合影。他们的周围,迅速出现了一片手臂的森林,照相机的咔嚓声响个不停。然后是更多人参与的合影。合影、合影、合影……当天的午餐,比原定时间,延迟了一个多小时。

后记

  关老曾经接受过美国女作家米歇尔的采访,四十七次问答。这次访谈的内容,收录在那本他日首首动人的诗·关维兴大师水彩作品》当中,眼下还没有中文版问世。我是从关老的手提电脑中,复制到这次访谈的中文版。真是偏得。我在前文中说,“读,是读他的文章”,主要是指这个访谈录。他们之间的一次问答,让我眼睛一亮。

  问:再过一百年,作为一个画家,你想让人们了解你的哪些方面?

  答:希望人们将我作为亲密的朋友记在心里。希望人们知道我勇敢地承受了水彩艺术的挑战,用我有限的生命、用我最真诚的情感、用我最炽烈的爱,融于我的作品中,用以表达我对大地、空气、阳光和人类的爱。

  何必百年呢?就在我的眼前,已经有人把关老当成“亲密的朋友”了。我听见一个人说:“应该把全世界最好吃的东西,都拿来给他吃。”原话是用本地方言说的。本地方言中的“吃”,发音为“逮”。这句话用方言表达,听起来,更有感染力,更“有劲儿”。还有人对我说:“那群人里边,只有关老师,长得最好看。”我听了,会心一笑。

  我承认,我也是关老的“粉丝”之一,也愿意把他当成“亲密的朋友”记在心里。但我同时知道,关老不仅仅是人类的“亲密的朋友”,他同时也是水彩艺术“亲密的朋友”,是大地、空气和阳光的“亲密的朋友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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